回想起来,鲁志恺至今难以忘记2018年动力
电池循环产业那段被财务资本高度热情裹挟的发展阶段。
“印象很深刻。2018年我曾去拜访一家动力电池再生产业的新三板挂牌公司,当时公司一天会接待5-6波投资机构,每一轮都有20-30人规模参与,可见市场氛围。”他向记者回忆道。
鲁志恺是青域基金投资总监,观察动力电池再生行业多年。现在来看,他很清楚那是一段不太冷静的发展时期。在当年下半年直至2019年,整个行业迅速因为内外部环境的变化降了温。
不过可以明确的是,随着新能源汽车补贴政策退坡后走向市场化发展阶段,加上产业间此前一轮的深度调整,整个行业将步入成熟期的发展阶段。
“接下来,我认为产业会经历二次发展周期,这会比第一次发展周期更加理性。”鲁志恺指出,此后应该不会再有如2015-2018年间产业非理性爆发增长的过程,而新一轮发展周期目前已有迹象,预估2021年前后将是一个关键节点。
五轮调整后迎来春天
根据鲁志恺的观察,动力电池循环产业的发展进程并不全与新能源汽车发展的周期拟合。至今,该行业大约经历了五个迭代周期。
在2009年以前,可算作产业萌芽期。在没有国家标准的背景下,商业社会中仅存在从事矿石加工或废料回收再生利用的锂电企业。“比如从合金中提取钨、从矿石中提炼硫酸钴、碳酸锂等。但这些企业当时更多面向小众市场,因为上游体量有限、规模较小。”他表示。
进入初创期大约是2009-2015年间,在标准之外,还受到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和市场驱动的影响,对未来的良好预期,让行业参与者快速增长。
但与此同时,全球金融危机导致金属价格经历过一次大幅下滑,行情逐渐进入慢牛区间,一部分参与其中的公司也在此背景下惨遭淘汰。
不过,一些动力电池循环企业的技术工艺得到初步验证,行业在拆解、冶炼等环节的技术开始初步发展。
2015-2018年间,行业才算是首次进入大发展时期。在2015年下半年,新能源汽车产品开始起量,推动电池废料在此期间快速攀升。
在这样的机会之下,早期已成立多年的企业由于具备一定的技术储备,得以“顺着风”收获较高利润和收益表现;其间也催生了更多细分领域公司纷纷设立。
外部资本同时活跃起来。最先是产业资本开始在动力电池循环相关产线等方面进行投资储备,在2018年初,财务资本也开始涌入。但就在当年下半年直至2019年,整个市场就迅速降了温。
站在现在分析,当时的降温一定程度也与这种产业热度提升有关。鲁志恺表示,在这一阶段,随着前期被大量积压的电池废料开始被消耗、处理,上游的来料价格反而变得昂贵。加上稀有金属钴和锂的价格在明显回落,来自原料的成本门槛被拉平,动力电池回收产业也因此被推回到冷却期。
何况当时正面临资本寒冬的到来,甚至倒逼动力电池再生企业开始从商业模式或发展战略等层面做调整。
当然在冷静期,产业角色愈发丰富,针对动力电池的回收网点,预处理产能都开始悄然培育起来。
技术能力储备将改变行业地位
今年,变量已经出现。“从我们投资的企业处发现,找到他们提出需要处理磷酸铁锂电池的企业非常多,这意味着电池废料开始快速增长;同时,虽然新能源汽车快速发展导致钴和锂产能迅速扩建,出现供过于求的苗头,但随着国外一些锂矿企业的减产行为,反而让供求关系再次走向平衡,金属价格也回归正常水平。”鲁志恺指出,经历产业周期调整之后,从业企业和资本都变得相对更加理性。同时,在部分资金、政策和产业链相关因素的促进下,新一轮发展周期的迹象已现。
在此过程中,动力电池再生企业无疑将一改过去的产业地位,走向价值链前端。
鲁志恺向记者分析,在过去,动力电池退役后卖给废料回收企业的价格往往很低,但继续转手予电池再生利用企业的价格却相对较高,这往往是受动力电池产废量级所限的影响。
随着新能源汽车行业兴起,废料量级不断增加,溢出效应会逐渐显现。“这时候谁所处的产业链壁垒更高,就有更强话语权,也就会获得更多价值链分配。”他分析道,而动力电池再生利用企业相比产废回收企业的数量更少、技术能力储备丰盛,无疑将转变产业地位,由此也将改变整个产业长期发展的商业结构。
这愈发凸显出这一行业的价值。虽然在宁德时代成为控股股东之后,外部机构很难再进入邦普循环的投资人清单,但这并不妨碍其被作为重要观察标的。
鲁志恺向记者指出,邦普循环属于在产业萌芽期就已成立的企业,走到今天无论从技术还是规模都属三元电池上游领域业内领先,同时由于有大股东宁德时代的加持,具备一定产业优势。“当然核心前提还是在于,邦普自身在技术完善度、技术体系化、产业链布局层面都相对完备。”他续称。
他同时认为,目前国内动力电池再生行业仍有巨大想象空间,相比磷酸铁锂电池,三元电池领域的产业公司竞争更加激烈,未来将逐步迎来真正行业充分竞争的发展阶段。
(责任编辑:子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