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人们也许不再记得iPhone,但不会忘记乔布斯留给世界的最后一件作品——苹果新总部大厦。它就像一艘太空飞船,永久地停泊在Cupertino市郊,在一堆平庸的科技园建筑中鹤立鸡群、遗世独立。
这也是乔布斯留给世人最后的纪念,如同埃及法老在生前就开始着手修建金字塔,苹果飞船总部正是乔布斯留给现世科技界的金字塔,他用一种最古老的方式,铭刻一个产品经理所能达到高度和一家科技公司所能企及的辉煌。
最新一期《连线》杂志的封面报道,秀了下这家杂志从苹果那里享受到的特殊待遇——被独家邀请到飞船新大楼参观。受邀记者Steven Levy也不忘在报道揶揄这家公司:“苹果的工作人员想让我们知道新大楼是有多么地酷——这就是他们邀请我们来参观的目的。”
苹果高管Ive和Whisenhunt向Steven Levy展示了建造这座环形建筑物的大不易:对任何一个细节不放松、上天入海寻找合适的材料、克服种种障碍达致完美,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让这栋大楼看起来就像是苹果销售的产品一样。
从建筑的角度看,苹果新总部大楼恢弘又不失灵巧:建筑面积达280万平方英尺,将容纳苹果总部1.2万名员工,拥有可容纳2400辆汽车的地下停车场,12万平方英尺的礼堂。
当Steven Levy看着窗外的庭院时,尽管周围依然有嘈杂的施工噪音,但他还是感受到了一股平静的力量。
乔布斯最早在2004年动了盖新总部的念头
那时他常常在伦敦的公园里散步,海德公园的环境启发了他的灵感——他想要的房子得让人有一种时刻在公园中的感觉。不过,真正付诸行动是在2009年。尽管那时 Cupertino已经没有多少空地,但苹果还是设法从Infinite Loop公司那里买入了75英亩的土地,后来又买入了比邻的惠普公司100英亩的园区。
在一堆建筑设计商备选名单中,乔布斯挑中了Norman Foster,这家公司曾设计过柏林国会大厦、香港新机场、伦敦黄瓜塔。在人生的最后两年里,乔布斯花了大部分时间在新总部大楼上,每次和 Norman Foster开会都是持续五六个小时。乔布斯的意见非常具体,而不是简单地对设计方案点头或者摇头:他会指出用什么样的木料、切四分之一开口。
如同苹果的产品一样,这栋大楼的指导设计思想绝非华而不实、哗众取宠,而是为了方便办公、方便团队协作、方便员工社交。最初大楼的设计形态并非飞碟,而是设计师发现,要想满足乔布斯提出的对大楼的功能需求,只有环形结构最合适。
2012年,乔布斯去世后数月,苹果董事会最终批准了新总部的设计方案。这份设计方案大体反应了乔布斯的偏好:大面积玻璃墙、遍布大树的中心花园、一套自然通风系统。乔布斯生前最痛恨空调、尤其是风扇,他一直试图把风扇从MacBook中移除掉。因此,苹果新大楼中并未设置常见的中央空调,而是采取了一套自然通风+水冷/地热系统。
Norman Foster负责苹果新大厦设计的Behling认为:“这并非是有意去磨练员工意志,而是让员工与外部的世界保持联系,知道何时日出日落、感受寒来暑去,而不是像待在五星级酒店那样。这也是乔布斯的初衷——打破内外界限,唤醒人对自然的感知。”尽管一些细节后续都有所调整,但无论设计方还是苹果公司,都认为这栋楼反应了乔布斯的审美和意志。
但伟大的产品并不必然诞生于第一流的办公环境: 非同寻常的Apple II诞生于乔布斯的卧室里,史无前例的Macintosh电脑则诞生于平房里。不久,苹果员工们即将搬离诞生出iPhone的办公楼。但苹果在新的飞碟大楼里能够捣鼓出革命性的新产品吗?
苹果新总部即将竣工,而批评声也越来越大
《洛杉矶时报》把它称之为一个自缚的蚕茧,且认为设计过于死板,没有给未来的二次设计留有余地,甚至都没有设置儿童看管中心。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城市规划教授Louise Mozingo批评这栋飞船的大厦“观念陈腐,并没有反应出未来工作环境趋势。”
而曾经为谷歌、亚马逊、腾讯设计过办公楼的设计师Scott Wyatt则认为:“这虽然是一栋壮观的建筑,但却与当下大部分科技公司总部设计潮流背道而驰。”
面对这些批评,设计商回应称:“这栋楼让乔布斯的激情呼之欲出,而我的部分工作就是面对这些外界批评,我想对他们说的是,你们真的都疯了。”
库克也把新总部视为乔布斯发布的最后一部作品。2016年11月,库克曾与乔布斯的遗孀会面,那时这栋大楼尚未命名,库克想借用乔布斯冠名,但后来又觉得这样做不够乔布斯,最终选择了把乔布斯的名字只用在一个大剧院里,那个剧院位于新总部的一个小山丘上,“那时整个办公区的制高点,就像乔布斯一样。”
乔布斯的名字虽然很克制地只用在了大剧院上,但是乔布斯的意志随处可见:在园区里每一处婆娑的树影中,在玻璃幕墙的每条弧线里,在整栋大楼成千上万个看得见和看不见的细节里,你都仿佛可以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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